第12章(1 / 1)
&esp;&esp;叶暇笑笑:“不用啦,我随便叫个车就回去了,很快的。”
&esp;&esp;李寒峤没有坚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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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刚出病房门,叶暇就碰见准备查房的严亦,打了个招呼,忽然想起什么,拉住他。
&esp;&esp;“严医生,我多问一句。我们老……老李这个伤,真的不会撞出什么问题的,对吧?”
&esp;&esp;严亦很重视:“怎么了叶先生,是李总哪里不舒服吗?”
&esp;&esp;叶暇抓了抓发尾,想了想形容道:“就是……觉得思维和情绪比较跳跃?”
&esp;&esp;“咦?”严亦不以为然,笑道,“李总对外一直是这样喜怒无常的,可能是您不习惯。”
&esp;&esp;叶暇迟疑,最后一次寻求肯定:“那,他的伤势确定不重?”
&esp;&esp;严亦确信点头:“真的只是轻微伤……哦当然,如果想起诉肇事方的话,伤情这块我们也能处理。”
&esp;&esp;叶暇心里“嚯”了一声,被私人医院的法外狂徒程度吓到。
&esp;&esp;“你们真是神通广大啊哈哈……但,这个是不是有点难办?”
&esp;&esp;严亦微微一笑:“签个免责协议,我再给需求方头上来一下就行了。”
&esp;&esp;叶暇:?
&esp;&esp;严亦:“您放心,我们是专业团队,说要轻伤一级,就绝不会只有二级。”
&esp;&esp;严亦等了好一会儿,发现叶暇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,后知后觉地解释。
&esp;&esp;“叶先生,我开玩笑的。”他说。
&esp;&esp;“我们院长总说我讲话缺乏幽默感,容易得罪人,所以我正在学。”
&esp;&esp;叶暇眨眨眼睛,呼出一口气,哈哈笑了两声,委婉劝说:“我觉得对严医生来说,提升医术比研究这些事半功倍。”
&esp;&esp;严亦当即正色:“叶先生,您是我的知己!”
&esp;&esp;叶暇:“不敢不敢。”
&esp;&esp;严亦:“我友情提醒您一下叶先生,您总眨眼,是不是屏幕盯多了有干眼症?”
&esp;&esp;叶暇笑容僵在脸上。
&esp;&esp;……不是,懂不懂这样只是为了显摆我漂亮的眼睛啊!
&esp;&esp;摆了摆手,叶暇匆忙和严亦作别了,生怕自己再待下去也变得和李总一样喜怒无常。
&esp;&esp;没走出去两步,衣兜里的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,看到来电人备注的瞬间,叶暇心底一声“卧槽”。
&esp;&esp;【活爹师兄】
&esp;&esp;叶暇完全忘了,今天下午本来还有个合作要谈。
&esp;&esp;他跟嘀哩嘀哩的直播合约快到期了,对方想跟他签更高等级的合约,希望能面谈,叶暇对合同法律之类的不太懂,所以叫了大学法律系的学长,现在知名律所任职的陆方律。
&esp;&esp;叶暇搓了搓手,深吸两口气才接通电话。
&esp;&esp;“嘿嘿,师……”
&esp;&esp;“你人呢。”电话那边语调没有半点平仄。
&esp;&esp;叶暇简直能想到电话对面师兄准备训人的脸,当即滑跪:“师兄我错了!我忘了,但是有原因的……”
&esp;&esp;“地址。”对面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。
&esp;&esp;“……诶,嗻。”叶暇缩缩脖子,不敢说话。
&esp;&esp;他这个师兄,从人品到成绩什么都好,可三十多了还是光棍一条,这原因嘛……
&esp;&esp;——“叶暇!二十八岁了,能不能对自己的事上点心!”
&esp;&esp;二十分钟后,一辆黑色商务车在医院门口停下。
&esp;&esp;驾驶座上下来一个穿黑大衣的男人,戴着同色口罩,无框眼镜毫不起雾,空中有点飘雪,男人拿出把黑伞,伸臂撑开。
&esp;&esp;“叶暇,过来。”伞下的男人沉沉开口。
&esp;&esp;举着伞,没有半点要抬脚接人的意思,他打伞就是单纯给自己遮雪。
&esp;&esp;叶暇抬头看了眼天,抽抽嘴角。
&esp;&esp;还以为多大雪呢,嘴张半天都接不到一片。
&esp;&esp;心里虽然犟犟的,但面上,叶暇还是怂不拉叽地靠近,在陆方律伞外站定,心里默数。
&esp;&esp;3、2、1——
&esp;&esp;“叶暇,有时候我真是懒得说你。”
&esp;&esp;开始了。叶暇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,迎接他的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,陆方律像是接闯祸小孩放学的爹。
&esp;&esp;“进医院的是李寒峤?我早跟你说了叶暇,什么豪门协议联姻你不要去,你就拗!现在李寒峤一进医院,你作为他名义上的配偶要遭多少明枪暗箭你知道吗?”
&esp;&esp;叶暇嗯嗯嗯地点头。
&esp;&esp;“精神这么差,你就是该的!知道豪门的麻烦了吧?应付人很简单?嘴都说肿了!”
&esp;&esp;叶暇目光左右乱飘。
&esp;&esp;“你就傻吧,今天忙完再骂你。”陆方律见他这样就来气,伞一收:“滚上车!”
&esp;&esp;叶暇喜笑颜开,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。
&esp;&esp;医院7楼,只拉开了窗帘一角的某间病房,李寒峤站在窗前,浑身冰凉。
&esp;&esp;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了,纯洁的雪花如同纯洁的初恋,飘飘荡荡落在楼下两人身周,叶暇着白衣,对面的人撑黑伞,相对无言,仿佛在悼念那段无疾而终的过往。
&esp;&esp;忽而,叶暇露出一个笑,男人收起黑伞,问心有愧,侧头不敢看面前的人……
&esp;&esp;虽然只看见那个男人的半张脸,但那个背影,李寒峤化成灰都认识。
&esp;&esp;谁家正经男人零下十度的冬天穿修身薄大衣?
&esp;&esp;神经!
&esp;&esp;陆方律,拿着李寒峤亲自拟定完美结婚协议狂挑二十个刺,他和叶暇结婚最大的反对头子,大学差点变成叶暇男朋友、至今没死心的死!装!男!
&esp;&esp;随便打个车?
&esp;&esp;打到老相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