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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瑜在家陪了我两天就又出门了，他还得去上课。

我呆在家里无聊的要命，也破天荒地给家教老师发消息约课，家教老师过了半个小时才回复我，可能他已经断定自己失业了。

在进门的一瞬间看见我浑身缠满纱布的模样时，家教老师诧异了许久。

我不算笨，记忆力还很好，毕竟跟我哥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，只是行为稍有些疯癫而已。

不知道为什么我哥比我受欢迎得多，不过无所谓，我有我哥就够了。

家教老师语重心长地说我其实很聪明，后半句话卡在他心底没说出来。

通过关联词逻辑推理，“其实很聪明”的前提就是看起来很蠢。

我不知道自己看起来蠢不蠢，但我哥说我笑得太多像个弱智，或许我应该少笑一点，看起来深沉一点。

为什么聪明的人都必须不常笑，看起来深沉的人就一定很聪明吗，聋哑人也挺深沉的，我变成聋哑人会不会看起来很聪明。

为什么男人不能是女人，为什么我不是一条狗，为什么我哥不爱我。

这个世界让人疑惑。

上完课我无聊得一个人在家里乱转，翻出来铅笔画了幅素描画，画的是我哥，我用画框装起来放在了我哥床头柜上，又在他床上睡了一觉。

我哥的床很软，虽然我们的被子被套都是一样的，但陆瑜的床就是更好睡一些，我感觉自己陷进了被子里，不断下坠再下坠。

底下是黑暗的深渊，但我并不恐惧，因为我感受到了陆瑜的气息。

我猛地睁开眼，看见了陆瑜，他慌忙收回手，面上是难得的无措，但他藏得很快，马上就恢复成了面无表情。

我面颊上还留有被触碰的余温，我或许应该情商高一点，假装不知道，但我一向爱看我哥被架在火上烤的样子，尤其是因为我。

“哥，你刚刚在干什么啊？”我假装不知情，带着恶意的笑问道：“你在摸我吗？”

陆瑜的脸色沉了下来，他丢下一句，“出来吃完饭。”转身离开了房间。

切。

我看了眼窗外，太阳已经落山，昏暗的光透进窗帘，周围一切都带着朦胧的光影。

门半掩着，我听见楼下陆瑜把盘子放在餐桌上的声音，还有他走来走去的脚步声。

我脱下衣服，解开了身上缠绕的层层纱布。

陆瑜在餐厅等了一会儿，没了耐心又上来推门看我在干嘛。

我赤裸着身体跪坐在床上，身上是斑驳扭曲的伤痕，每一个带血的印记都是陆瑜。

“哥。”我小声唤他。

陆瑜愣住了，他缓步走了过来，站定在床前垂眸看着我。

我抓住他垂下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伤痕上，陆瑜的手掌没什么动作，被我抓着抚摸带着血痂的皮肉。

我因为疼痛而发出小声的呜咽，皮肤下的肌肉紧绷着震颤。

陆瑜忽然有了动作，他沿着胸口向上，抚摸着我肩头的伤疤，忽然用指甲刮擦了一下。

那一下并不重，但蹭掉了脆弱的血痂，稀薄的血液涌出，粘在了他的手指上。

我其实没有太疼，但我小声呜咽着向前扑进了我哥怀里，抱着他的腰发抖。

陆瑜半晌没有动作，他没有搂住我，也没有推开我，我只是听到他的呼吸声重了一些。

我抬起头看着我哥，他在看指尖的血，缓慢地将鲜血捻开，鲜红色很快干在他的指尖上。

我吃吃笑出声来，要讨好我哥还真是容易。

陆瑜硬了。

陆瑜似乎有些恼羞成怒，他掐着我的脸不让我笑，我偏要笑，还越来越大声，他就将有鲜血的指尖捅进我嘴里。

我用舌尖舔了舔他的手指，水光弥漫在他的指尖和我的嘴唇上，鲜血被稀释开，变成淡淡的红色。

我亲了亲他的指尖。

陆瑜眸色暗沉，是我没见过的样子，他缓缓俯身，我们的鼻息交错，我几乎能感受到他唇瓣上的温度。

我以为我们终于要接吻了。

但在肌肤轻触的那一瞬间，陆瑜忽然起身，他拉开我环住他的腰的手臂，转身离开了。

门被重重甩上，留着我一个人维持着半跪的姿势，呆愣在半空中。